"我们知道悔改和道歉对上帝很重要，对人际关系的健康也至关重要，但口头道歉真的有必要吗？在中国背景下的和平使者培训中，我经常听到有人提出这个问题，因此我开始用一个案例来进行讨论。在下面的情景中，你会如何建议教会领袖？
一位教会领袖用相当强烈的口气公开指责一位教会姊妹懒惰。之后，这位姊妹不再去教会了。其他人去安慰她，并鼓励她回来。她最终回来了，但她与这位教会领袖的关系依然疏远。
你认为这位教会领袖应该做什么，作为恢复与这位教会姊妹关系的第一步？
a) 请她吃一餐饭
b) 送她一份礼物
c) 真诚地进行口头道歉
d) 以上三项结合起来做，或结合其他
虽然参与者的回答各不相同，但有一个回答是一致的：真诚的口头道歉会使情况大为改观。他们通常建议在口头道歉的同时，请对方吃一顿饭、赠送某件礼物、祷告或采取其他行动。
中国人对于需要口头道歉的一致回应让我惊奇。仅有行动上的道歉似乎并不能充分传达出人们（无论是中国人还是非中国人）想听到的忏悔和承认错误的含义。说到接受道歉，我们通常希望听到口头道歉。然而，当我们自己犯错时，我们又有多少次选择避免口头道歉呢？我们会选择给配偶端茶，或是主动帮助同事，或是在教堂刻意称赞对方。为他人做额外的事情来表明我们知道自己搞砸了，比起口头忏悔和道歉，这样显得更不尴尬、丢脸和别扭。
模拟道歉
许多中国信徒在他们的家中从未见过口头道歉的模式，因此他们延续了通过行动道歉而不是表达口头道歉的模式。在刘海峰的成长过程中，他只接触和使用过以下行动道歉法：
如果你和我有冲突，并且看上去我是错方，我会很主动地帮你做一些事来表达我的歉意，但是我绝不会说“对不起“。
举个例子，如果我和我姐姐有了冲突，而且错方在我，这时候我看到她在做饭，我会通过说这样的话来道歉，“那是不是要加一点盐啊？我去拿盐给你。”
然后我会观察她的表情。如果她还是黑着脸，或者完全不看我，又或者她说”走开”，那我就知道事情还没完。但如果她的表情有些缓和、友好，并表现出善意，那么我就知道事情已经恢复到足够好的关系状态了。1
当刘海峰与我分享这个例子时，我很感兴趣，问他："这个方法有用吗？真的能修补关系吗？" 他笑着回答："有一点效果，因为在周围的环境中，每个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是刘海峰继续说，这种道歉的形式不能解决问题：
虽然我们说已经忘记这事了，但事实上，没有人忘记它。我们只是不愿意再提而已。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情，我们又会争吵起来。不仅如此，在争吵时，我们还会提起上次的细节。
这种形式的行动道歉，它没有真诚的口头道歉，很常见，但并没有解决根本问题，只是延续了冲突模式。
刘海峰的妻子是一位非常在乎听到口头道歉的女士，在与她结婚后，刘海峰发现自己所熟悉的只用行动表达道歉和歉意的方式并不能让妻子满意。当他问她："我一定要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吗？你已经知道我在表达我的歉意和后悔了，这还不够吗？"她回答说："是的，你要说出来。只有当你说出这句话时，我才知道你是真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那时，我的心才会重新平静下来。“
我和许多中国基督徒谈过，他们和刘海峰一样，告诉我说， "我以前不太会口头道歉"，但在学习和实践了基于圣经的使人和睦之后，他们现在能够这样做了。作为对他道歉的成长经历和婚姻生活经历的总结，刘海峰向我描述了他新形成的观点：
我觉得口头道歉能更直接地让对方知道我的歉意和后悔。当我用友好的方式做一些与冲突无关的行为或说几句无关的话时，这些行为很难走进她的内心。但是，如果我单纯地给出道歉，就能直接与她的内心情感相连接，更有效地化解她的情绪。即便如此，道歉也必须伴随行动。口头道歉和行动是分不开的。
给出口头认错--道歉，其中包括真诚地表达对自己所说或所做之事的悲伤、悔恨或后悔，再加上行为上的改变，就有可能使你的人际关系大为改观。2
这篇博文包含的一些内容来自Jolene即将出版的书： 《Changing Normal: Overcome Barriers to Resolving Conflict, Start Reconciling Relationships》.
本博文于2023年7月10日首次发表在 《华源协作》上。
图片来源： Piqsels.
尾注
- 本帖中关于刘海峰（佚名）故事的叙述，来自2019年的一次作者访谈。
- Those I interviewed, like Liu Haifeng, had learned the Seven A’s of Biblical Confession (see below) found in Ken Sande’s book, The Peacemaker. This specific list was pulled from RW360, “Seven A’s of a Biblical Confession—Get the Log Out of Your Eye,” accessed December 17, 2021, https://rw360.org/seven-as-of-a-biblical-confession/.
- A向所有相关人员道歉（所有受你影响的人）
- A避免 "如果"、"但是 "和 "也许"的字眼（不要试图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 A具体地承认错误（包括态度和行为）
- A承认伤害（对伤害别人表示难过）
- A接受后果（比如作出补偿）
- A改变你的行为（改变你的态度和行动）
- A请求饶恕（并允许等候的时间）
注意：并非每一种关系或情况都需要相同类型的认错和道歉。冒犯的严重程度决定了需要说多少话、做多少事才能修复关系。
